马超一马当先越过前锋扫清的道路,纵深扑入了敌营。乱纷纷的敌军被突入的马家军摧枯拉朽一般劈开。
又是一员敌将跳出来,他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赤着上身,露着发达的胸肌。他不是显露自己的力量,只是来不及穿上战袍,他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马超并不答话,举枪便劈,那将横矛来架,可惜只是徒劳之举。
他敌将在一瞬之间,就几乎将身体的气力抽干。长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有如电击一般。而随后,才是灾难的开始,排山倒海的力道后发又至,那人陡然感到自己的膝盖被巨大的力道震碎,随后,才是头上的长矛折断,任由那大枪将他齐整整劈成两爿儿。这个时候,那敌将终于明白了来人为何不答话——那样的武艺,根本犯不上在他这样的小兵儿面前废话。
马超劈死那将之后并不停留,马向前冲,向前,向前,再向前。按照身在其中、纵观八方的统帅之心感应,马超的脑海中已经自动绘出了整个张鲁大营的情况:前两番佯攻之后,敌军已经松懈不堪。而此时汇合了已经登岸偷袭的甘宁和臧霸之后,整个大营已经陷入极度混乱无序当中。此时若不完全将敌营劈成两半,直捣中军帐,那这次出动便不算成功。
幸好,身后五百亲卫是马家精锐当中的精锐,深知此时的要点,没有纠缠于个别的厮杀,他们随在主将身后,大声呼喝着:“杀!杀!杀!“山呼海啸的声音一路向前,无可阻挡,将一切阻在前面的东西踏碎。
马超此时已经浑身是血,在这样不需要耍帅扮酷的偷袭战当中,他只求速度。他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眼前突然一空,看到了与其他营帐分隔明显的中军帐。
里面的残军正慌慌张张向南逃走,哭声喊声响成一片。马超见状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看身后的勇士,大声呼道:“儿郎们!累不累”
“不累!”
“那好,随我再闯敌营!”
这一呼喝,马超是故意为之,只有这样,他才能降低让身后那些亲卫慢慢降下速度来。而之后,他看到有人拍着一条直线跑来厮杀,马超眼神一凝,再度开口道:“听令,摆成一字长蛇阵,随我冲锋!”
当下,一枪挑死来犯的敌兵,马超无悔地冲向了中军帐。身下,此时想起咄咄的木板声,马超才明白,原来庞统为了能使中军帐进退,故意在陷坑之上铺垫了几道木板。慌乱之间,那些敌兵失去指挥,来不及将这些木板撤下,正好成了马超突破的阳光道!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张鲁冲出中军帐之时。那一刻,他看着自己的大营已经被马家军搅成一锅粥,杀人后的狂躁之气陡然爆发,使得他不由挥剑砍死了那些开始惊恐退缩的教徒,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颓势。
然而,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已经陷入彻底败势的士兵根本听不到张鲁的呼喊。更多的人往后退缩逃跑,能够坚持留在中军帐原位的士兵正在变得越来越少。甚至,张鲁还亲眼看到,大部分的兵士,竟然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跳入刺骨的嘉陵江——那样根本没有活路!还不如乖巧的跪地投降,至少,马家军偷袭至此,还没有斩杀那些跪地求饶的俘虏。
绝望地叹息了一声,张鲁不由万念俱灰,教众就是教众,就算打上一百仗一万仗,也还是教众,永远也成不了铁军!在这样的局势下,若是依靠人数优势,迅速汇聚到主将身边,拼死一战,还有战胜的可能。除此之外,越是溃逃,则死得越快!
想到那次偷袭甘宁和臧霸那一战,张鲁就悲怆无言:为何自己的手下,没有一员马家那般悍勇无敌、威震天下的良将!
在马家军的强大压力下,士气丧尽的张鲁大军败局已定。而张鲁在连番发泄后,仍然不能控制局面后,心中的血气也开始渐渐消褪,终于他也开始放弃了,转身加入了逃跑大军。说到底,张鲁并不是个很有勇气的人。
而且,更主要直接的原因,是因为他在熊熊火光当中,看到了一员大将正挺着黑白相间的大枪,嘴角带着一丝狞笑向他奔袭而来。而他胯下那匹健硕的黑马,速度竟然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