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吕绮玲这么一说,马超突然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的确,在汉末时代,他对自己的媳妇,算得上极致宽容宠溺了。但若是换到前世那个男女平等的时代,就凭他多次出征在外和贪忙公务而将所有家事都交给媳妇打理的情况,估计早就被那些自我意识觉醒的新新女性抱怨不迭了。
看到马超如此,吕绮玲后退一步,凝静地望着马超。而被吕绮玲盯得不好意思的马超,为缓解这份令他难受的尴尬,只好没话找话般开口问道:“兖州之事,看似凶险,其实倒也不是无解命题。只不过,这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罢了。”
“夫君莫要宽慰玲儿,其实玲儿也是咎由自取。若是玲儿早些醒悟,努力促成调和马家和吕家的关系,那夫君也不会对父亲又用着又防着。吕家根本不必在兖州那个烂泥潭内弥足深陷,致此今日之祸……..”
“更何况,”说着这些,吕绮玲的眼神当中,不由流露出了几分哀怨和无奈,继续开口道:“更何况此时夫君身在徐州,手下只有百余骑暗影部队,纵然原谅了玲儿的骄横过往,又如何能救得了父亲”
“你还是不懂大局政治,”马超看着吕绮玲脸上绝望的哀怜,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愧对丈夫这个身份。细想了一番之后,才阻止吕绮玲继续忧伤下去,开口道:“兵家纵横,手中兵马粮草自然是基础。但政治伐谋,却更抵得上十万雄兵。否则的话,你以为我千里迢迢跑来徐州,又是为了什么”
“夫君……”吕绮玲的眼中顿时冒出一丝希冀,但随后就如海上的浪花,飞溅到礁石后消逝,努力灿烂一笑道:“莫要再安慰玲儿了,这一切,都是玲儿造的孽…….”
“这不是安慰你!”见吕绮玲如此不相信自己,马超不由提高了一丝声调,用吕绮玲听得懂的话,简易解释道:“莫要忘了,我来徐州见刘备,就是为了联合刘备与奉先公同图兖州。只不过,刘备这个倒霉孩子又想吃猪肉、又想不被人打,实在太磨叽了!”
“你以为他不想出兵兖州错!”说到这里,看得吕绮玲眼中已经有一丝相信,马超不由欣悦了几分,继续说道:“他比我更想吃下兖州,只不过,袁术在他屁股后面,唬得他不敢轻易动兵罢了。若是我明日主动去见刘备,说明天下形势,那刘备绝对会比野狗还要跑得欢!即便与袁绍决裂,他也会在所不惜!”
“这其中的道理,就跟袁绍亲自出兵兖州一般。自己能吃到嘴里的,绝不会让别人守着更好!”看着解释地差不多了,马超最后眼中精光一闪,目光熠熠地说道:“更何况,谁说我手上只有百余名暗影骑赵云从幽州带回来的白马义从,虽然装备差了点,但在战斗技能和斗志方面,丝毫不亚于马家军,足可以奔袭兖州一战!”
说完,马超假意装作不看吕绮玲,但耳朵已经竖起了老高:他在等,等吕绮玲放下装腔作势的迷惑,开口再度求自己去兖州救吕布!
不错,马超不傻。他看得出这是吕绮玲用女人特有的‘以退为进’方法,巧做改变幽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因此,马超需要一个试探,看看吕绮玲是真的顿悟了,还是又在利用自己的宽容!
因为,马家和吕家,假如真有和平共处的可能,那吕绮玲,就是绝对的关键点!
只不过,两口人过日子,如此动心眼儿,也确实让马超有些寒心:诸侯无情,权益面前,所谓爱情基础的信任,就那么不堪一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