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的脸色很苦,可更让他气苦的是,身边的荀谌,居然还一脸幸灾乐祸。就连对面的陈登那种海湖豪士,也乐见马超吃闷亏。装作在一旁品茶,但眼角的笑意,却是欲盖弥彰。
然而,幸运的是,一种新兴事物的出现,总有两面性。有人反对,自然就有人支持。
当下,这位玉书先生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青年文士站了起来,开口替马超正名道:“玉书先生太过武断了吧骠骑将军博学多才、究极天人,一首《劝学》和令人热血的‘铁马冰河入梦来’,诗赋意境早已高出我们太多!”
马超的注意力不由向这位激昂的士子看去,不由老怀欣慰不已:原来,哥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了宗师人物,不知不觉都有粉丝崇拜了啊!
果然,更给马超长面子的是,那位青年文士坐下后。又一文士站了起来,以身为证道:“在下也觉得玉书先生刚愎自大,不知所谓!在下曾有幸在颍川书院旁听了几堂课,骠骑将军的书里面有许多内容,都已经由书院的先生和学生印证了真伪,他们管这种印证叫做‘实验’。而且,许多工匠根据书中的道理制成的东西,的确都要比原本好用许多倍。”
说道这里,那士子似乎还嫌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不由又加了一句道:“否则的话,马家兵刃盔甲为何冠绝天下水利农业胜过其他诸侯数倍商品买卖,更是整个大汉第一,就连糜家,如今不也是从马家进货再倒卖至江东”
一番话,说得那名玉书先生颜面无光,眼中也不由透出羞恼气急的暴躁,跺脚大吼道:“荒谬,荒谬!我在闲极无聊之时也曾看过马孟起之书,书中不过是些奇技yin巧,看似有用实则是误人之道。圣人言‘授之以理则无所不能用;授之以乐则无所不能兴。’读圣贤书之人,当学的应是治国安邦平天下的道理。而马孟起却让学生学些奇技yin巧之术,如此与贩夫走卒何异”
“而你们!”那玉书先生此时真是被愤怒冲破了头,环手一指,竟然涵盖了整个大厅的所有人,激愤说道:“你们这些人,不学无术,不求上进,竟然抛弃堂堂大途不走,学什么奇技yin巧,简直给圣人脸上涂污!那马孟起其人,当真该千刀万剐,省的贻害世人!!”
“放肆!”
这个时候,马超不用再苦脸了,而且是陈登当先站了起来,凛然走到那玉书先生面前,目光灼灼,凝视着那人,丝毫不讲半分情面,摆明就是打脸道:“腐士误国!天下学问,自当学以致用,马孟起之术,若都是旁门左道,那先生一人,可凭着你手中这狗屁不通的词赋,劝退马家十五万虎狼之师!”
陈登声音不大,但气势却是咄咄逼人。而那玉书先生,不过一外强中干的士子,对于陈登这等早已名满徐州、且做出修筑高家堰,以防御淮河洪水,保护农田灌溉这等大事的人,心下莫名就起了畏惧之心。
别人不知道,马超可是知晓,此时陈登刚刚修筑完毕的高家堰,就是后世人们所说的洪泽湖大堤。如此伟绩,足以让整个徐州百姓记住陈登的名字。那狗屁玉书先生再牛,也绝不敢跟陈登这样的实力派选手对抗。
尤其是他此时已经意识到,先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已经犯了众怒,不由顿时冷汗淋淋,忙躬身道:“陈先生有所不知,非我张狂,实………”
“还不住口!”
陈登不等那玉书先生说完,眼睛一瞪,声音陡然转厉,“你区区一介酸儒,只会几篇狗屁不通的风hua雪月,而还敢对留得千古名句、且一手建立起庞大马家的马孟起指手画脚……真是井底之蛙,还不给我滚开!”
陈登这一发火,那玉书先生立时被吓得面色如土。而马超也第一时间明白此时陈登破口大骂这人的缘由:看似陈登是为秉持公理而战,但事实上,他马孟起本人就在这里,陈登又岂能让徐州人当着马超的面骂马超
之所以刚开始不出头,那是因为刚才还能当玩笑看待,可当这玉书先生越发不识轻重好歹,陈登又岂能再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