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残\文\学:)自己杀了多少人十个,二十个
第一次突入战场的陈皓杰已经头晕脑涨,根本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很幸运,在随着马超来回奔驰的时候,周边的流矢都被马超拨开散去。可直至此次,他全身仍旧溅满了鲜血:当那个持刀的敌军嘶吼着向自己砍来的时候,陈皓杰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而惊醒自己的,是那个持刀敌军的两爿血淋淋尸体!
“愣着干什么战场之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拿出你在亲卫营学到的东西来,否则,我不可能保得你一辈子!!”
抬眼看去,陈皓杰看到的是马超那张酷厉狰狞的脸。随后的一脚,陈皓杰便被马超飞身踹起,手足无措之间,陈皓杰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中的长枪,便狠狠刺入了一员弓箭手身体当中
被污血溅了一头一脸之后,陈皓杰彻底疯狂了,他大吼一声,身体本能做着亲卫营教官交给他的刺杀、格挡、突击动作,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手中的武器,送入敌人的身体。几十轮过后,陈皓杰发现,杀人其实很简单,甚至比杀猪都容易
而直至这个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活动。他大声呐喊着纵马上前,追上一名溃逃的敌兵,脑后一枪将那人刺下马去。来不及下马去取首级,便拨转马头向下一个目标杀去。
在这个战场之上,陈皓杰发觉自己心中积蓄已久的精力和怒气,竟然毫无征兆地便山洪般爆发出来。在周围身边袍泽的同进下,席卷着吕布军那些战意低靡的敌兵:数千马家铁骑在突破了吕布军的拒马、大盾阵之后,在那位身上未沾一滴污血的不败战神率领下,仿佛水银般一股一股地渗入吕布军中心的巨大阵列。他们三五成群,各自为战,对着那些眼中除了恐惧之外并只有祈求的敌军放手屠杀。
直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酸软,陈皓杰才抬头远远望去,只见马家军的各色旗帜如潮水一般搅入了人山人海之中。光有他认得的,就有战车营、马家铁骑、陷阵营、步兵营数支大旗,这些旗帜一会儿彼此合为一团,一会儿又分散开来,向着数层层叠叠的吕布大军纵深突击。
再向前看,在最远处屹立着马超的大纛:马超冲杀在在最前面,这个是丝毫不用质疑的。可这个时候,陈皓杰发现,马超亲卫的纛旗仿佛成了怒海上的一盏孤灯,被‘曹’、‘魏’、‘成’、‘郝’、‘宋’等各色大旗包围,陷入密密麻麻的人海。甚至,还有可能,在下一瞬间,就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外
可是,纵然这般惊心动魄,但那支凌空飘扬的血色纛旗,却只有微微的摇晃,始终没有倒下!它犹如矗立在海岸边的亘古礁石,任由层层波浪席卷吞噬,却最终还是顽强地露出它的真容。
振奋的得胜鼓不断在陈皓杰心头敲击,他坚信,有着那样英勇无敌的主公,这场战役,自军肯定不会失败。由此,他咬紧牙关,对准纛旗的方向,继续大吼着向前冲去。
可是,待陈皓杰已经可以看清纛旗下的战况之后,却愕然出现,马超和那几员吕布军大将并没有交手,他们几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瞟到了右方
陈皓杰也情不自禁向右侧远方看去,可抬头只见,一抹红色的巨大光球和一袭潇洒的白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那一瞬间,陈皓杰惊愕无比:自己什么也没有看清
然而,陈皓杰却知道,那袭白影,是自己最崇拜主公之外的赵云赵将军。想着能让赵将军那般天人的战将,爆发出如此战力的敌手那除了吕布,还有何人
由此,陈皓杰心中一紧,他赶紧再向那处望去:世人传言,吕布天下第一,陈皓杰担心,赵将军会不会遭了吕布的毒手。
然而,眼前的事实,惊破了陈皓杰的眼睛,他只看到两人相撞之后,俱是浑然无事一般回过了身两人就那般安安静静地立于马上,似乎之前的生死一搏,只是一场幻境而已。
可惜,马超的一句话,打破了陈皓杰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