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你居然想杀某等!”李傕此时也终于唱不下去红脸了,惊甫初定的他,觉得两家已经撕破脸皮了,干脆摊牌说道:“念在某等同在太师手下为官的情分上,尔等速速离去!否则,帐外那些缺吃少穿的士兵,不介意将尔等饱食一顿!”
说着,李傕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转头看了一眼贾诩,抱拳说道:“先生,非是某等不感念您的恩德,实在是某等已经山穷水尽,快死无葬身之地了。为了先生不.......”
“将军!大事不好了!”
正待李傕说得起兴、演得入迷的时候,帐外一人突然大声喊道。听其声音由远及近,似乎马上就要奔到这大帐当中了。
而贾诩此刻却已经神色不惊了,除了略带一丝惊讶的看了一眼张绣之外,便甚有礼节的向李傕说道:“既如此,老夫便多谢将军这几日的款待,就此告辞,还望将军勿送。”
贾诩话音刚落,帐外那传令兵便已入账,一脸惊慌且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将军,大事儿不好了!朝廷的圣旨又来了,上面说,让我们就地解散部队.......”
“什么!”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以及帐中所有诸人,似乎被雷劈了一般,目瞪口呆。而李傕更是喃喃自语不停:“不可能,这不可能.......前一道圣旨不是还说只诛首恶、其余不论吗怎么一转眼,果真就跟贾先生预料的一模一样”
“李头儿,赶紧看看那圣旨是不是这么说的!”郭汜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夺下圣旨后,一脚踹飞那传令,递给李傕说道:“那贾老头儿已经走了,我们要不要去追回来”
李傕似乎被提醒了到了一般,立刻扔下手中的圣旨,大叫道:“废他娘的啥话!当然要追,此刻除了贾先生,何人还能救我们啊!”
“那你之前,还要我在他面前唱黑脸,将他赶走!”郭汜也急了,他虽然看不起读书人,但目前贾诩可不是什么读书人,简直就是救他命的亲大爷!
“我那时不是一时糊涂嘛........谁知道这朝廷说变卦就变卦!”李傕此刻已经匆匆扫完了那圣旨,看到圣旨上果真是要他们自生自灭之后,脸色都被气得发青了。立马又是抽出腰刀,一刀砍断圣旨,痛骂道:“狗屁朝廷,连biao子都不如,说翻脸就翻脸!”
“贾先生,留步!”张济和樊稠再没有心思去管李傕和郭汜,反而在这两人之前追上了贾诩。可待贾诩真正停下来等他们走近后,两人的脸又红得跟猴屁股一般,憋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位将军,为何唤老夫”贾诩仍旧一幅神色不惊的样子,似乎根本没听到那斥候之前的叫喊一般。可越是这样,张济和樊稠便越是难堪,对视了两眼之后,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生,某等请先生留步,只求先生稍延片刻,为某等愚痴之人解惑。”张绣见叔父张济和磨不开面子,说不出挽留贾诩的话来。便主动上前,稍微转寰了一下,说出了未曾言明求贾诩留下但只求解惑的邀请。
贾诩听后,看向张绣的目光就更多了一分好奇,开口说道:“小将军看似也是聪慧之人,难道张将军未曾与你说过其间关窍”
“绣昨日才艺满下山,叔父恐小侄担忧,只是大略提过此事。”张绣躬身抱拳,对贾诩执礼甚恭,行过一礼之后才继续说道:“朝廷若是想收服关东群雄之心,对某等自然是抱有戒心的。然先下旨赦免,后又宣旨解散,如此所为,当真以为某等是泥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