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肥胖臃肿的身子,终于从那狂炫酷拽的宝马车上下来了。马超狠命瞅了瞅那宝马车的车轮: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根本没有《三国演义》上说得那么邪乎......
到达北掖宫门外,按照制度,外兵是不得进宫的,否则便被视为逼宫篡逆。这个董胖子心里也清楚,他虽然跋扈残暴,但基本的朝廷制度他还是必须遵守的,这是中国传统政治观念和制度的因袭性。他不可能在禅让的一天,违背这种制度和因袭性,否则,董卓上位之后,也会有后来的篡逆者以他为鉴。
可是,马超看到,董卓走到北掖宫门时,他却停下了脚步......
这一停,马超的心似乎也跟着停止跳动了。瞅眼望着站在禅让台前的刘协和王允,马超看到,他们的脸色,也微微有些铁青。
吕布也看出了董卓狐疑,但他表现得很完美,并没有画蛇添足的劝说举动。反而只是喝令起董卓的飞熊亲卫,让他们布阵留守宫门外策应。董卓愣愣看了一眼指挥亲卫的吕布,凝眉思忖了片刻,开口说道:“此事便交由叔颖负责,吾儿不用太过苛责。”
“左将军在此”吕布有些吃惊,因为一路上,他根本没有看到董旻跟随在董卓身侧。
“叔颖与某侄董越,兵分两两路,一路镇守堳坞。一路率兵前来护驾......”董卓仔细看着吕布的眼神,继续说道:“想必此时,叔颖应该到了。”
果然,话音刚落,吕布便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踏在长安的官道上。吕布凝神望去,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判断出,董旻居然带了一万西凉铁骑来此!
“义父,今日乃禅让大典,您率大军前来,是否有惊扰圣驾的嫌疑”看到董旻已经跳下马来,吕布不由多了一句嘴。
“无妨!”董卓哈哈大笑,他拍着吕布的肩膀说道:“这些兵马不入内宫,只在外宫护卫,不会逾越了礼制。何况,少时过后,某家已经是当今的天子,他们难道还会惊扰到某家吗!”
“义父,左将军乃大汉正二品官员,按照礼制,当是入内参与禅让大礼的......”说道这里,吕布觉得自己说的可能有些多了,声音不禁自然小了下去。
幸好,这个时候,董卓的精力也没在吕布身上,他在看到了未央宫前的禅让台后,眼中闪出一丝狂热,再回头看了看董旻一脸骄傲和坚定的神情后,他终于又开始迈动了他被肚子遮掩的根本瞧不见的粗腿,带着少数随从用焦灼但缓步脚步,走入了北掖宫门。
马超几乎可以推测出董卓在北掖宫门时的心理活动,他这个狡猾残暴的胖子,应该也看出了刘协禅让皇位的突然和诡异,凭着武人特有的直觉,他才停下了脚步,等待董旻率一万西凉铁骑来守护。
可是,前方的诱惑,实在太巨大。他拒绝不了这种诱惑,于是,他便又看了看北掖宫门内外的所有布置:宫中的侍卫禁军多是他安插的心腹,他们不会对自己下手;
身边还有刚被赐封的吕布贴身护卫,即使遇有不测,以吕布之英勇无敌足可摆平,即便再不济,也足以抵挡一时,而自己的飞熊亲卫和西凉大军就在宫门外,很快就可以杀入宫中救援。吕布的三万并州狼骑,一炷香的时间,也会奔袭而至;
还有,自己的亲信王允执掌尚书台,皇帝若要找人图谋自己,必然要下达诏书给密谋者(因为没有皇帝的诏书而图谋掌权大臣是反叛行为,是没有人敢于响应的),而尚书台就管着诏书的下达,王允不会不通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