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也不可能遇到任晓年了。
“知道这种让敌人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的战例是谁第一个用的吗”任晓年突然问道。
傅彪摇头。
“也许过往历史上也曾有过,不过我读的史书不多,也不太清楚,但最近的一次,却是刘元,也就是湘潭候用的,你以后如果有机会进入讲武大学堂,便会看到那一战,是作为经典案例进了讲武大学堂的教材的。一连四次,刘元几乎全歼了湖南观察使的一支人数是他数倍的军队,也正是这几次漂亮的战事,才让整个的战役,被彻底地扭转了过来。”任晓年道“这一次,我也是有样学样,在对手最想不到的地方,再给他们重重的一次打击。”
对于任晓年来说,这一仗,便是他向刘元在致敬。
与第一次的阴谋诡计袭击完全不同,这一次,任晓年却是摆出了堂堂正正的阵容,在博平岭的各个要道,卡口,高地之上层层设置了阻截。
这也是他对于自己这帮部下的最后一次检阅。
打突击战,袭击战这种仗,他的麾下已经向他们证明了他们的能力,但正面作战,更考验士兵军官们的能力,将来到了海外,这样的战争也是少不了的。任晓年希望对自己的麾下有一个更好的了解。
战事本身,乏善可阵。
对于这些刚刚退役不久的义勇军士卒而言,这样的战斗,驾轻就熟,几个月在一起的训练和生活,也让他们彼此无比熟悉了,大唐军队,使用着同样的操典已经作战条例,稍加训练,便能做到彼此之间配合无间。
而他们的敌人,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便已经乱了方寸。勉强组织了数次强攻,损失惨重之下,军心已经溃散了。
而此时,由郑裕率领的福建义军从后方赶来,他们的战斗力或者差强人意,但胜在人数够多。多达两万的义军与任晓年的部众将容圆的部下团团包围在了博平岭,而此时,早已经过了漳州的容宏,没有丝毫回头救援的打处。在勉力支撑了两天之后,容圆率部投降。
继续收复福建其它地方是当地义军的事情了,至此,属于任晓年的战斗,已经全部结束,收拾了战场之后,任晓年带着他的部下赶赴泉州,他们将在哪里休整然后等待李浩的水师,接应他们上船,然后奔赴海外作战。
“郑裕,你以后的富贵,可就在系在任将军身上了”泉州城中,大摆酒宴,作为地头蛇的郑裕等一众海商,设宴款待任晓年与高象升。既是欢迎任晓年抵达泉州,同时也是欢送高象升将要离开闽地。“可得好好地敬任将军几杯酒。”
听到高象升如是说,郑裕等几人立即起身,举杯相敬。
“高副主席言重了。”任晓年微笑着道“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支持呢”
“以后任将军打下了地盘,谁能去做生意,谁能在市场之上占大头,还不是你任将军说了算”高象升大笑着道“他们不巴结你,还能巴结谁去”
“高副主席,任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大唐的将军,是陛下的臣子,任某所管辖的区域,必然也是要受大唐律法,军法约束的。义勇军虽然不再属于大唐军队序列,但任某人,却还是大唐在册的军官,而义勇军中,曲长以上的军官,也都是在藉军官,都是要受军法约束的。”
其实听到这里,郑裕这些人也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高象升这是在敲打任晓年,但同时,也向他们说明了这支即将远征的军队,与大唐本土军队的不一样。
这支军队将拥有更多的自主权,很多事情,甚至会越超出大唐律法的约束,想想也是,远离大唐本土的地方,想要做点什么,朝廷还真是鞭长莫及。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不正是最好的太状吗像大唐本土,如今约束愈来愈严,想要一夜暴富,根本就没有可能了。但在海外,这样的事情,还是有着很大机率的。
他们这些人,冒着极大的风险做到了如今的局面,不就是想要重归大唐主流吗这些年来,他们已经被大唐主流逐渐疏远了。不管是在人脉还在是财力之上,与新兴的大唐顶级阶层而言,已经相去甚远,再不迎头赶上,就真要被彻底边缘化了。
以后,他们与任晓年很可能形成一个彼此制约又彼此帮扶的关系,这才是高象升说这些话的目的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