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合约里注明了彼此的权限,相信只要经营方向正确,即便闫冰冰带资进组,也不会影响俱乐部的经营。
就是徐嘉忆知道闫冰冰可以带资进组后不太高兴。
他说“我也有钱,不就一个餐饮部的钱吗我也有,为什么不要我的钱非得签我”
夏凯凯揉揉毛,说“我留一部分原始股,再过一年,等着俱乐部的发展确实稳定了,就给你。”
徐嘉忆这才勉强同意,嘴里嘀咕“这年月还有有钱花不去的话说这个俱乐部的专业选手,是不是都太有钱了”徐嘉忆算上了自己,最后总结了一句,“简直就是个富二代天团。”
然后这小孩又把自己逗乐了,嘴里念叨着“富二代天团”这几个字,把自己牛掰完了。
当然,闫冰冰要回来这件事还在慢慢进行中,他也有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再加上确实太久没有上冰滑过,所以也不可能参加俱乐部的周年庆。
一晃眼就到了元旦假日的最后一天。
金鑫俱乐部的口碑达到了峰值,矛青的策划成功,花滑圈里议论的方向第一次从国家队队员的身上移开,将关注的目光落在了一家俱乐部上。
有专业运动员毕竟是不一样,尤其还拿过国际奖牌的冰舞选手,哪怕那奖牌再小,也是华国在冰舞方面难得取得的成就。
这些年,花滑项目是越来越好,但是男单越好,双人越好,就越是对比的冰舞越糟糕。
华国的冰迷是真的恨铁不成钢啊,在大家一次次的期待中,国家队的那对一线选手却一次次的让人失望,能够想象不是拿奖牌,仅仅是短节目可以晋级,就会让媒体高兴地报道我们华国的冰舞晋级啦
然后,拿个二十来名的名次,就灰溜溜地回国了。
堂堂大国
十多亿的人口
连会滑冰舞的人都没有吗
冰舞作为冰迷心里干涸的地方,哪怕是一点小小的雨露,都能将他们滋润的沸腾起来。
俱乐部开始一段时间,来的人还有些送的票,是附近的住户,以及俱乐部学员的家长,等到了后面,票全都被冰迷扫了,来的人越来越专业,眼光越来越毒辣,甚至还有专门在元旦三天假里坐飞机过来看表演的。
但就算是这样,看过的人都没有一个说,那俱乐部不行,那对冰舞选手不行,这类的话。
也只有看过了,才知道所谓冰舞的舞美,真的是和华国冰舞的传统训练不一样的。
他们展现出来的姿态完全和国际化接轨,就连转头的角度都有着严格的控制,包括脚下滑出的时候,身体重心的拧转,不是说只要找到重心就可以,而是这个重心在什么位置动起来才会更加好看,就比如冰上滑出接续步的时候,身体肯定会有轻微的偏斜,这个时候,你的身体拧转,你的脖颈下颚的角度,包括你的身体侧着的方向,都太讲究了。
不是专业的,很难去说明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事实上国内大部分的职业舞者也无法将这种美感说出条条道道的出来。
然而却不会影响人通过视觉所捕获到的画面,映入脑海后,的那种持续兴奋的,甚至让人战栗的美好。
“真的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不够啊我都连刷三场了,今天晚上去看第四场,一想着明天活动就没有了,就觉得意犹未尽。”
“哇的一声哭出来”
“什么都最后一天了吗明天没有了吗天崩地裂,世界末日”
然而会一直追着俱乐部的活动看,或者在最后一天赶过来的人,已经算是国内资深的冰迷了,也是这些冰迷撑起了国内的花滑市场,别看他们会追着某些项目和选手看,但是眼光毒辣,资格如果不够,绝不会得到他们的认同。
可以说。
一旦媒体试图吹捧某个人会是花滑界的新星,这样的炒作一出来,第一个开喷的就是这些资深冰迷。
在他们眼里,定义为体育运动的花滑是绝对公正的领域,有没有资格成为花滑明星,不是你长得帅不帅来决定,而是你能不能出成绩来确定
当然,对于冰迷而言,更幸运的是,华国突然出现的这对冰舞超级潜力组合,男俊女美,配合着音乐看着他们的冰舞,简直就是一种视觉上的盛宴
最后一天晚上的活动。
夏凯凯的精神还不错。
他白天保持训练,晚上就当成是加训,反正滑的是比赛的节目,对于现在他们这样需要更多练习的情况下,晚上这样的表演滑反而还会增加一点新鲜感和紧张感,百利而无一害。
提前吃过晚饭,夏凯凯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直到电话打过来,他才下楼。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白衣黑裤,古代英国贵族的灯笼袖,圆形的领口再在正中的位置开个小v形,胸口部位有特别的裁剪,所以即便布料非常轻薄,但是滑起来只会显得飘逸,而不会膨胀成面包。
他就穿着这身衣服下了楼,电梯在三楼停下,穆渊就站在门外。
穆渊这次在华国停留的时间很长,用他的说法这次要在华国停留半个月,白天基本是看不见人的,华国的事业显然很忙碌,但是大部分晚上都会出现在俱乐部里,不过昨天说是要去外地,晚上果然没有回来。
没想到第二天又看见人了。
“回来了。”夏凯凯自然地打着招呼。
穆渊点头,走进了电梯,转过身来,与夏凯凯并排站着。
“忙完了”夏凯凯又问。
“嗯。”
“事情麻烦吗”
“不麻烦。”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到了一楼。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先走一步的穆渊慢了一点,等着夏凯凯。
然后夏凯凯又说“晚饭吃了吗”
“没有。”
夏凯凯转身看他“这都快八点了。”
“才下飞机。”穆渊说。
“那不去吃饭,你这是”
“休息一会,就去。”
“先去吧。”夏凯凯蹙眉。
穆渊看着青年脸上担忧的神情,只觉得刚刚还有点干瘪的肚子好像一下被什么填饱了,暖洋洋的舒服,所以嘴角微微勾着“等下还有事情。”
穆渊态度坚定,不知道怎么劝的夏凯凯只能点头,“那忙完就去吃吧对了,楼上新开了一家潮汕牛肉店,听说味道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吃火锅”穆渊看他。
夏凯凯以为穆渊觉得吃火锅太麻烦,说道“旁边也有泰国菜。”
“一个人吃火锅吗”穆渊继续自己的提问。
夏凯凯愣了一下,说“那我滑完了陪你”
穆渊的嘴角一抿,收回目光的时候淡淡地说道“好吧,随便吃一点。”
穆渊在俱乐部有个自己的专用座位,在最前排,视野最好的部分,前面还有桌子,可以摆放鲜果咖啡。
夏凯凯他们在冰上滑的时候,穆渊依靠在座位上,一边注视着冰上滑行的青年,一边抿着略微有些烫了的咖啡。纯粹的黑咖啡在舌头上翻滚的时候,在那浓郁的咖啡香味里,还有着回避不了的苦涩,并不会让人喜欢。但是最近他总怀疑泡咖啡的人在咖啡里加了糖,口感不仅好了不少,精神也更加饱满,尤其是今天,咖啡好像越发的醇香蜜甜。
当青年再一次优雅旋转,完成一个四级定位的原地托举动作的时候。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和男单、女单、双人不同,冰舞的掌声是热烈却克制的,静静欣赏着冰上那如脉脉流水般美妙舞蹈的冰迷,情绪被完全代入到节目里,即便因为某个大动作的难度极高,但在那种意境十足,依旧不愿意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意境。
冰舞是静静欣赏的运动,可能它没有其他的项目那么热闹,不会有人举着国旗在赛场上摇旗呐喊,但是观众心里的热情一丝一毫都不会少,反而那种饱满的情感会让他们对冰舞越发喜爱,甚至积累成一种狂热的情绪。
穆渊在掌声中微微勾着嘴角,脑海里浮现了刚刚的对话。
穆渊不太确定夏凯凯究竟知不知道,这种问询,是不太正常的。可能华国人的热情会让他们愿意去询问一些对方的隐私,但他作为这家俱乐部的赞助商说实话,这种谈话的感觉,难道不是较为亲近的人才会有的吗而他和夏凯凯真的亲近到可以谈论这些的程度了吗
穆渊知道自己没有将夏凯凯当外人,作为雨果的侄儿,他一直在关注着他的成长,也希望在他成长的初期能够给与一定的帮助。
但这些夏凯凯知道吗
若是他知道,可以将他当成亲近的人来往,若他不知道呢想到这里的时候,穆渊只觉得心跳的有点厉害。
真为难啊
穆渊勾着嘴角一脸无奈,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喝下了一口咖啡。
“啪啪啪啪”很快,掌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自由滑确实能够发挥的余地更多,而夏凯凯和周悦珊也在这样的商演中得到了一定的成长,他们对现场气氛的控制越来越强,肢体控制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现场的气氛被一再的煽动,看台上那些真正能够看懂花滑的冰迷们,不停的在用掌声给与他们赞扬和鼓励。
但是今天的掌声确实太热烈了一点。
显然在短时间内,夏凯凯他们并不可能成长更多,完全是因为今天已经是俱乐部活动的最后一天,带着期待过来的冰迷完全没有失望,他们只是在不舍,希望看见更多。
甚至,期待他们能够真的滑出一片未来
掌声一直在持续,一直到夏凯凯他们的节目结束。
冰舞的节目结束。
也代表了为期八天的“双旦周年庆”也到了尾声。
俱乐部邀请的主持人站在冰面进出口的位置,已经将话筒举了起来,准备最后的致词,他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但是,楼上楼下上百人却并没有挪动的意思。
他们看着夏凯凯和周悦珊两人牵手,四个方向的谢幕,依旧意犹未尽。
嘤嘤嘤
明天就看不见了。
宝宝不开心
还想看
看不够
心里强烈的不舍,让他们的脚步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样,掌声持续的停不下来,就想是身体自发的行动,在挽留着什么。
是什么
终于。
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人大喊了一声“安可”
对
是安可
是返场加演
看不够啊
再来一场吧
“安可”
马上就有人开口附和。
夏凯凯和周悦珊已经滑到了门口,闻声惊讶地抬头
“安可”
“再来一场”
“看不够”
更多挽留的声音响起。
夏凯凯和周悦珊无奈地笑。
他们并没有准备更多的节目,本来花滑选手每个赛季都应该准备的表演滑,因为时间太紧张的缘故他们并没有练习,现在让他们拿新节目拿什么
“安可安可安可”
但是观众们锲而不舍,声音汇聚在一起,这些声音其实是观众对他们最高的认可。
夏凯凯的见识毕竟更多,惊讶了一瞬后,他对周悦珊笑了一下,接着从主持人的手里拿过了话筒,再次牵着周悦珊的手往冰上滑。
周悦珊便只能跟着他。
夏凯凯在冰上站定,冰刀轻轻在冰上略过,他看着四周围,转着小圈的模样依然像是在滑冰舞,姿态优雅矜贵,就像是从古老的欧洲宫廷画卷里走出来的贵族,白衣黑裤最简单的搭配,却像是明星一样闪烁着光环。
他看过一圈,嘴角勾着,轻声说“安可吗”
“哦哦哦哦哦”有女孩发出了尖叫的声音。
喜欢的小哥哥终于开口说话了,果然声音是想象中的小哥哥声音啊,声音清亮,还有一点点小小鼻音的感觉,听起来特别地苏呢。
夏凯凯又说“安可吗”
“对”看台上的冰迷尖叫
夏凯凯说“可是我们没有准备表演滑。”
噢噢噢噢
小哥哥说的字更多了,果然声音很好听,鼻音原来是喘气的声音,苏死了,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唱歌”
有冰迷已经晕头了,让冰舞选手唱歌。
“唱歌唱歌”
然后还有跟着一起色令智昏的人附和。
“呵呵呵”夏凯凯被逗笑了。
狭长的眼睛眯着,少了那过分的侵略性,却多了几分邪气,润湿的睫毛这一刻像是画了眼线似的,额头有汗水淌下来,晶莹的,顺着麦色的肌肤滚进白色的衣服里,消失不见。
他笑着,还带着一点喘息的声音,通过话筒无限的放大,像是流星一样砸进了耳膜里,一阵阵的回响震荡着,骨头都软了。
然后夏凯凯说“大家要是不介意,我们再滑一段韵律舞吧,可以吗”
“好”马上就有人回应。
夏凯凯说“可能有点儿无趣,大家别失望就好。”
“不会”这次更多的声音在尖叫。
“衣服也不合适,可以吗”
“可以”声音整齐合一,几乎掀起了房梁。
“那么,一步之遥,探戈舞曲,送给你们。”夏凯凯笑开眉眼,然后指着服务台的方向说,在麦克风里说“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