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弟带着两个小妹妹,边走边抹着眼泪,一路哭哭啼啼的来到了村头,敲响了王铁家的大门,把正在井台上洗漱的王铁叫了出去。
听说二婶家里有三个人疯了,王铁就觉得这不是真的,可看到哭泣的三个小孩,就赶紧套上一件棉衣,井水太凉了。
等到了二婶家里一问,二婶几个哈哈大笑起来,小月简直就笑得腰都弯了下来。
“哥,你看她们真的疯了,刚才还哭着呢,姐姐来了她们又笑了,现在这不又笑了。”
看着小月都笑弯了腰,王铁知道小孩们是误会了:“没事,哥哥来他们就好了,赶快睡觉去!”
几个小孩看着王铁,脸上怀疑的回自己的房间了。
等孩子们走了,二婶几个也停止了笑声,二婶赶快把王铁让到炕上,又倒了一杯开水。
“哥,娘和二婶是高兴的哭了,让这群小屁孩儿误会了。”
“嗯,没事,这段时间有点忙,没有来家里看看二婶和三婶了,这正好,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二婶瞪了一眼王铁:“看样子要见到你我们就得哭一场,要不是你就不登门了?”
“二婶,这不是忙吗。”
“忙,你想散尽家财出家当和尚?好好的豆腐坊你竟然让出八成份子,你屋里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有开脸,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铁脸上腾的一下子就红了,看着小月腼腆的说:“二婶啊,小孩子旁边,您说话要注意点。”
“小孩?过了年就可以开亲了,什么事也该让她知道了,行了这事先不说,豆腐坊你要好好说说,没见到你这么败家的。”二婶还是顾忌了一下小月。
“嘿嘿,二婶,这你就不懂了,分了豆腐坊我还有饼干坊,还有煤窑、还有镖局等产业,家家户户都在我产业里上工,又有份子在里面,还不得像牛一样帮我?哪个敢破坏我的产业就是破坏自己的,还不得帮我拼命?”王铁很得意的说。
“唉,还是太多了,有吃有喝的他们已经在拼命了。”二婶很不甘心。
王铁望着二婶三婶她们,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不一样的,自己有了份子在里面,态度就改变了,性质也变了,给别人上工是干一天拿一天的钱,可自己的作坊就不仅仅是工钱的问题,而是上升到对整个豆腐坊,整个我的产业,整个王家庄各个方面的维护,变成了自己的了。”
“哥你说得对,豆腐坊我也有份了,好像今天就变了,心里上变,变得原来是一定要帮你干好,现在好像这是这给自己做鞋。”
“哈哈,比喻的好,就是给自己做鞋,一定要做好了,要精心的做,你那二分份子可是你的嫁妆!”王铁很欣赏他的这个比喻。
不过二婶的脸立刻就不好了,也不顾忌小月在旁,开口就说:“什么嫁妆不嫁妆的,还早呢,这么大一付产业,要留在家里的。”
小月一听,脑袋立刻垂了下来,仿佛有一种不甘。
王铁想了一下,感到这个问题有普遍性,就说:“现在的份子是按人头的,暂时不允许转让,男女无论出嫁分家都是随身带着的,不能随意剥夺,哪怕他是个正在吃奶的,这份子是个人的私有财产,父母、丈夫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的!它将伴随自己的一生!”
“那......“
二婶似乎有些不甘心,见王铁说的很坚决,就把下面的话吞进去了。
见二婶不太愿意,王铁笑着说:“都是我的亲妹妹、亲弟弟,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们,二婶你就放心吧,你几个小的这不也有份子,日子不会坏了的。”
“哥,你真好!”小月突然抱住了王铁的肩膀,眼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