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走了,卢象观带他去立镖书了。
大帐里只剩下卢象观和陈敬德两人面面相觑。
“敬德,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陈通判见他这样问,苦笑了一声说:“也不能说不知道这事,当时还是我让他带点这吃食让你尝尝,可,可现在就有五十担,五千斤啊!”
“好,大营快要断顿了,这也能顶一天了!”
“建斗,你这回可是坑苦了我,我都没有脸回通州了!”
“嗯,我坑你?”卢象观一脸的懵像,要说坑,刚才是坑了王铁一把,可跟你没有关系啊。
见卢象升疑惑的样子,陈敬德叹了一口气说:“今天上午我们商量一起到你这里,中午我那老姨家的表弟就来拜访我,送了点礼,就是这军粮,他和王铁在做生意,就是把这军粮销往苏州,获利丰厚,估计今晚的军粮就是我那表弟订的货,让他截留了。”
“啊,是这样,回头跟你表弟说一声,赔罪了!”卢象升想到这人家订好的货让王铁给拉到这了,这还真是对不起,还是敬德的表弟。
见卢象升误会了,陈敬德赶紧说:“不,这截留不截留的是人家的事,可我那表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之前所以要坑他一点,听表弟说了,这王大东家可真是不得了,西山有煤矿,家里有两个工坊,日夜生产,产品是一上柜就哄抢完了,想买点那得走后门,我们现在把他当成军粮,想起来都好笑。”
“嗯,是有些好笑,这么好的吃食当成了军粮,实着有些可惜!”
“建斗,可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坑了王铁多少?”
卢象升想了一下,还真有点多,快到四万两了,不免老脸一红:“实属无奈啊,军中无食,要不是你老弟在通州不择手段帮我,这天雄军早就散了。”
“我们这次坑王铁超过了二十万两银子,要不我怎么说不敢回通州了,没脸啊。”
卢象升一下站了起来,高声喝道:“二十万两?老弟,你没有喝醉?”
陈通判缕了一下胡子,慢条斯理的说:“建斗兄,你可知道这叫饼干的军粮市场售价几何?整整是王铁给我们的价格的十倍,十倍,两百五十文一斤!?”
“啊,不会吧?这么贵?别是诳了你?”卢象升有些不相信。
陈通判两眼一瞪:“卢建斗,你看我是被坑的人?现在满京城都知道这饼干要吃到就得半夜三更去排队,都成了送礼的好东西了。”
卢象升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嘴里念叨:“二十万两,二十万两,可惜,可惜!”
念叨了几句,忽然两眼盯着陈通判,陈通判瞬时就反应过来,两人同时说:“卖!”
卢象升哈哈一笑:“此次就任湖广巡抚,一定要带上天雄军,平叛那里的乱军,皇上只给了十万两,连开拨费都不够,正准备明天见皇上再费点口舌争取点,不过难,皇上的重点放到了关宁方向,给上十万两已经是多方筹集了,如果这笔军粮转换成银子,就有三十万两了,宽裕,宽裕了!”
陈通判有些担忧:“王铁那里怎么交代?我们是不是有点无耻了?”
“哈哈,老弟,你也太小瞧在王铁王掌柜了,他要的是我们这个后台,管你这饼干怎么处理,只要把这后台给他站稳了,他生意好了,我们也就算完成了任务。“
看着很是高兴的卢象升,陈通判还是有些担心的说:“王铁那里还是要讲清楚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他都会知道我们把战时军粮卖了,到时大家都尴尬。还有我们帮他站队,万一,不,肯定会有什么御史上折子告发,这里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