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莲花微微颤抖,向徐志穹传来些许意念。</p>
它想要点水喝。</p>
就这么一点要求?</p>
徐志穹拿来了一盆清水,将莲花浸润在其中,过了半个时辰,清水少了半盆,铜莲花则散发出满身光泽,花瓣之上还有微微清香。</p>
徐志穹甚是喜悦,轻轻抚摸着每一片花瓣。</p>
花瓣上下摇曳,却如女儿家一般羞怯。</p>
这么好的宝贝莲花,却不能亏待了它。</p>
光给水就行了么?</p>
有没有滋养铜器的方法?</p>
铜莲花出身于阴阳法器,陶花媛应该知道保养的方法,且去问问她。</p>
……</p>
深夜,陶花媛在浴房,身上还系着那条衣带。</p>
就连沐浴也甩不掉这条衣带,陶花媛觉得甚是恼火。</p>
得想个办法将这衣带驯服,日后却能成为一件趁手的兵刃。</p>
正思索间,忽听房门作响,陶花媛一惊,但见徐志穹从门外走了进来。</p>
她赶紧缩进浴桶,喝一声道:“你来作甚?”</p>
徐志穹澹然一笑:“来这还能作甚?”</p>
陶花媛满脸通红,这小子也要来洗么?这可怎么是好?</p>
这,这……这也没什么不好。</p>
羞涩和慌乱布满心头,陶花媛想看徐志穹一眼。</p>
没想到刚要抬头,腰间衣带忽然收紧,勒的陶花媛险些魂魄出窍。</p>
耳畔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好好个女儿家,任地不知羞臊!身上一件衣裳没有,还想给他看么?”</p>
你是什么人?</p>
这衣带怎么会说话?</p>
陶花媛惊慌失措,想把衣带扯下来,没想到衣带越收越紧。</p>
那妇人的声音再度传来:“你想怎地?当真不知羞么?他是你什么人?算是正经夫妻么?”</p>
陶花媛挣脱不开衣带,脸上已经没了血色。</p>
徐志穹站在浴房门口,轻声道:“桃儿,不要怕,我找你有正经事,你有没有温养法器的方法,那法器是铜做的。”</p>
衣带松了。</p>
陶花媛傻了。</p>
“你跑到这里找我,就为了这个?”</p>
徐志穹道:“这事情有点着急,我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你,若是眼下不方便,且等你……”</p>
“你先出去,一会再说。”陶花媛神情恍然道。</p>
“好。”徐志穹抱着铜莲花离开了浴房,对着莲花柔声细语道,“莫急,现在属实不方便,且等她出来再说。”</p>
两行眼泪落在浴桶中,陶花媛哭了。</p>
“哭什么?”衣带喝道,“那不解风情的蠢人,还值得你哭么?”</p>
陶花媛越哭越伤心,衣带却也跟着难过:“莫哭了!今晚你去找他,为娘把他勒死,给你出气!”</p>
为娘?</p>
陶花媛愣住了。</p>
她娘早就故去了。</p>
……</p>
次日天明,徐志穹早早起来,用蜂蜜调和些油脂,轻轻涂抹在铜莲花之上。</p>
这是陶花媛教给他的方法,铜莲花在蜂蜜的滋养下,却显得更加娇艳。</p>
陶花媛在隔壁房间里打理着衣带,经过一夜验证,她得知这条衣带和她亲娘没有任何关系,它只是有给人当娘的习性。</p>
这衣带脾气很差,昨夜见徐志穹对莲花百般疼爱,直接窜上了脖子,差点把他勒死。</p>
陶花媛将衣带系在身上,只觉得有它在身边,心里分外踏实。</p>
侍女翘竹进了徐志穹的房间:“侯爷,大奉常求见。”</p>
大奉常?</p>
炎焕?</p>
徐志穹这次回来,没有避开侍女,消息走漏,也在情理之中。</p>
可炎焕还处在昏迷之中,他把三品技几乎用到了极限,按照韩辰的推测,炎焕至少要昏迷半年。</p>
这才两个月,炎焕就醒了?</p>
徐志穹穿戴整齐,迎到了正厅,炎焕提着一坛香醪,笑吟吟道:“运侯,老夫找你喝一杯,不知肯不肯赏脸?”</p>
“大奉常这话却见外了,徐某正馋这口好酒,却不敢到府上打扰。”</p>
有酒岂能无肴,徐志穹命人准备好菜,且要在正厅摆桌,炎焕摆摆手道:“我这人,喜欢找清静地方喝酒。”</p>
徐志穹会意,赶紧收拾了一间客房,把炎焕请了进去。</p>
两人连饮数杯,徐志穹关切问道:“大奉常,而今身子痊愈了么?”</p>
炎焕叹道:“说来惭愧,老朽久疏战阵,丛安郡一役以死相拼,鬼车九首拼上了六首,本以为这条性命交代了,没想到昨夜在梦中遇到真神,救了我这把老骨头。”</p>
徐志穹一怔:“梦里遇到了真神?”</p>
炎焕点头道:“老朽的话,句句属实,运侯,真神在我梦中提到了你,他对你道了一声谢,说谢你救了大郁的苍生。”</p>
徐志穹一惊,难道说,在火阳山上遇到朱雀真神,并不是偶然?</p>
他为大郁苍生谢我?</p>
星官都已经脱离了尘世,朱雀真神还关心苍生的死活?</p>
炎焕又道:“真神说送了你六件法器,你要好好珍惜。”</p>
六件法器?</p>
那些变成了活物的东西,是朱雀真神送我的?</p>
一对千斤龟,算是两件。</p>
一条衣带,一只铜莲花,再加上星铁戟,加在一起,一共五件。</p>
还有一件法器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