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对待朋友,有他自己的一套标准。</p>
冷漠归冷漠,但他只要还愿意跟你说话,就证明你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p>
可是,一旦他开始十分严肃地认真和你讲道理。</p>
那就非常可怕了。</p>
这几乎等同于最后通牒。</p>
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已经足够认真坦诚地和你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仍然不相信的话,那就请自便。</p>
“是陈夕月,陈夕月和杜海达成了一个交易,说是要算计顾晚舟,让杜海得手。”</p>
楚裕刻意压低了声音,简单概括了刚才听到的内容。</p>
话音刚刚落地,电话那边就传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声响。</p>
像是玻璃杯被猛然摔落在地,而后碎片四下炸开的声音。</p>
“江老师??江老师您还好吗??”</p>
偶然路过江墨门口的小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激灵,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p>
“没什么,只是失手碰掉了杯子。”</p>
江墨看着手心被划破的那道口子,唇间噙着几分笑意。</p>
就仿佛那倏然流下的鲜血并不是他的。</p>
“用不用帮忙啊江老师?”</p>
小杨又问了一句。</p>
“不用,我这就准备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p>
他摊开手心,站起身来走向窗边。</p>
“好的好的江老师,那晚安啦。”</p>
脚步声渐行渐远。</p>
楚裕那边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p>
“不是我说......江二少啊,您好歹冷静冷静啊。”</p>
“我很冷静。”</p>
江墨死死地攥着手心,面上看着倒是一片淡然。</p>
只是那微微颤动的指尖却明显像是在强压着什么似的。</p>
“什么计划?”</p>
他的语气像是彻底失去了所有温度。</p>
“没说。”</p>
楚裕如实回答。</p>
“知道了。麻烦了。”</p>
江墨垂下细密如鸦羽般的长睫,看着窗边无意间落下的一只飞虫。</p>
抬起那只染着鲜血的手就猛然将其攥进掌心。</p>
在没有遇到猛禽之前,飞虫或许也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肆意拥有整片天空。</p>
但等到它终于意识到,它只不过是一个渺小如尘埃般的存在之时,也就必然到了它生命的终点。</p>
挂断电话后,楚裕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p>
据他对江墨的理解,自从他哥走了以后,还真没见他有过情绪这么失控的时候。</p>
可就算他再想劝他又如何?</p>
江墨这个人吧,无所谓的事情自然能纵着你随意评论。</p>
但凡他自己已经认定的事情,却绝对不允许旁人插手半分。</p>
“我真TM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p>
楚裕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顺着口袋又塞了回去。</p>
那能怎么办呢?</p>
自己选的兄弟,哭着也得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