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木质香紧紧萦绕着,后背的温度像热浪一般,一股一股地传入季云苏的体内。</p>
季云苏僵在原地,太过震惊,脑子一片空白。</p>
隔了倏尔,她才能够思考,各种情绪也如洪水似的猛扑进脑子里,渐渐的,汇聚成滚烫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正好砸在庄晏圈住她的手臂上。</p>
不知为何,那一滴一滴砸下去的触感,像是烟头,一下一下烫在他皮肤上,又疼又难受,甚至心里还有点隐隐的惧意,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只是下意识地,想躲开。</p>
他不着痕迹地松开,抓着肩膀将季云苏掰正,面对自己。</p>
夜色很黑,手机的光亮将季云苏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有些惨白,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水润润的眸子委屈无助地看着他,像只森林里失了方向的小麋鹿,惹人心疼。</p>
庄晏忽地就想起儿时的一件事,他最喜欢的一件汝窑瓷器,却因为他失手,碎了一地。</p>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品尝到失去最爱的痛苦,整个人仿佛被架在火盆上炙烤,疼得钻心、入骨。</p>
那件事告诉了他一个道理,没有喜欢,就不会惧怕失去,所以他找了修复大师,将那件瓷器修复后,以半价卖了出去。</p>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的人生,不再有喜好。</p>
庄晏静静看着季云苏。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件瓷器,或许是那份情感太过深刻,以至于眼下再回想起来,竟依旧隐隐作疼。</p>
他迅速摒弃掉脑海里的回忆,淡着声音问,“怎么不接电话?”</p>
季云苏垂下眼眸,有些哽咽,“山里没信号。”</p>
提起信号,她又想起要给母亲打电话,赶紧收拾好情绪。</p>
不过考虑到已经深夜,电话是直接打去了值班护士站,和护士询问了母亲的情况,确认目母亲没有得知网上的消息,一切正常,这才放心。</p>
电话一挂,季云苏下意识按下锁屏键,两人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p>
季云苏正欲打开手电灯,腰间就出现一只手,将她往前一捞,迫使她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随后一股滚烫的呼吸喷在脸颊一侧,不等她反应,唇瓣就被含住。</p>
安静的夜里,纠缠的声音格外醒耳。季云苏还存了几分理智,想到李墨白就在不远处,羞得面红耳赤的同时,又担心不已。</p>
她两手抵在庄晏的胸前,想要将人推开,可她越用力,某人也越用力,紧紧箍住她的腰,霸道又狂放地在她的贝齿间掠夺。</p>
季云苏急得要哭,心里委屈又愤怒。她的前途已经毁了,他却只想着那点生理需求。</p>
越想心里越气,或许是有一就有二,季云苏趁着一个间隙,又是用力一咬。</p>
血腥味很快在舌尖蔓延,季云苏本以为他会退缩,不想某人反而像是受了刺激,越发的肆无忌惮。</p>
淡淡的血腥味带着掠夺的味道,像是要将她生生吞了。</p>
季云苏控制不住生理泪水,他为什么总要这样欺负她。</p>
舌尖有些微痛,却恰到好处地刺激着神经,甜腥的味道像是一匹野兽,带起人深深的战掠心理。庄晏紧紧揽着那细嫩的腰肢,突然生出一种一折就断的错觉。</p>
沉重的呼吸带起身体的连锁反应,而就在他理智渐退的时候,又尝到一丝咸涩的味道。</p>
他移开侵占的领地,一点一点吸吮着那些泪痕,苦涩的,颤栗的,最后,落在那紧闭的双眸上。</p>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玩消失。”他低沉着声音,在季云苏耳边,轻声道。</p>
声音极轻,若非耳语,甚至有些听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