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回到营帐的时候,裴云殇已经回来了。</p>
此刻他坐在案几前,看着锦州的账簿,眉头深锁。</p>
“听说池远侯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柳觅到了一杯清茶,放在裴云殇的面前。</p>
裴云殇见来人,嘴角露出一丝抱歉的笑意,道:“栩栩,昨个池远侯把蜀戎国的军师杀了。”</p>
“什么?”柳觅怔愣住,诧异的看着裴云殇,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蜀戎国军师身上有着那背后通敌卖国之人的所有证据,如今被杀了,不就是一了百了?</p>
池远侯狗急跳墙,竟然能想出这般的阴损做法,这还有没有王法了。</p>
“池远侯怎么说?”她问。</p>
裴云殇道:“他说,那军师本就是俘虏,嘴硬,更是有进犯锦州之罪责,他一气之下便杀了,对于这军师背后的事情,他着实未曾考虑这般多。”</p>
柳觅听到这,冷笑一声,果然这很符合池远侯厚颜无耻的做事准则,他还真以为他领兵就可以地方独霸,控制整个锦州了?</p>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柳觅问。</p>
“本来我们查清楚锦州堤坝泄洪的原因,也掌握了吏部和户部勾结的证据,按道理,池远侯抵达,军队接手锦州边陲,朝廷拨款到了锦州之后,我们便可离开。</p>
只是池远侯听说锦州出了细作,以彻查细作为由执意不允任何一人离开锦州。</p>
我想我们可能要在锦州多待几日了。”裴云殇说着,眸光淡淡的不起任何波澜。</p>
这事儿听起来意外,就裴云殇的表情,又像是他一早预料到的。</p>
“对了,听说稍早之前孔韵来了找你了?”裴云殇问。</p>
柳觅颔首,把之前孔韵拜托她的事情全数说给他听。</p>
“所以,你明个准备什么时候去西边的普宁寺?”裴云殇道。</p>
“嗯!”柳觅说着,已经走到衣橱边上,开始收拾明个出行的物件道:“孔韵已经和大奎交代了,明个辰时一大早,我们就准备出发。”</p>
裴云殇听罢,也放下手中的账簿,起身走到她身边,拿过柜子里一件男子外氅放在她的物件里。</p>
柳觅诧异看着他面露不解。</p>
“我也去,顺便看看阿娘!”</p>
阿娘?</p>
翌日清晨的马车上。</p>
柳觅看着对面拿着一枚发簪不知在想什么男子。</p>
他说他看他阿娘?可是他母亲不是已经死于...</p>
裴云殇感觉到对面投过来的疑惑眼神,随手把簪子放在怀中,道:“栩栩是不是想问,我阿娘不是已经死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洪灾里了吗?</p>
又怎会出现在普宁寺?”</p>
柳觅点点头。</p>
裴云殇道:“和孔韵的姑姑有点像,我是求义父给她在普宁寺立的牌位。</p>
栩栩!知道吗?人总是要有点念想才好。</p>
不然活的太苦了。”</p>
柳觅没吭声。</p>
她的目光就这般看着对面的男子。</p>